字体
关灯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機遇與風險同時出現。

  大多數人考慮的是機遇,周易恰恰相反。

  蒼天王明顯不懷好意,尋常人為了神功,也甘愿冒險。

  習得無上神功,十年晉升先天,成就一代宗師。

  “這劇情總覺得有些熟悉?”

  周易聳聳肩,自己既不是某某高人的兒子,祖上也沒有深仇大恨等著報,比起天命主角,更像是苛虐犯人撈銀子小反派。

  “所以,白嫖一門傳音秘術,已經知足了!”

  周易拎著桶進入甲二號獄,里面關押著黃天王。

  牢房布局相似,黃天王鎖死在刑架上,披頭散發,道袍沾滿黑紅血污,

  雙臂如同面條似的扭曲,不知斷了不知多少截。十根手指盡數斬斷,只剩下光禿禿的手掌。

  “天王請吃飯。”

  周易施展傳音秘術,門口值守的玄甲衛果然沒反應。

  黃天王微微一怔,繼續若無其事的喝飯,傳音詢問道。

  “你是誰?是不是來救貧道?”

  “不是。”

  周易心思電轉,回復道:“請天王升天!”

  “貧道早就該想到,那些世家就是墻頭草,東風硬隨東風,西風硬隨西風……”黃天王喃喃自語。

  周易眉頭微皺,沒有繼續忽悠下去。

  送完飯便去尋鄭司獄,說染了風寒,請一兩個月的假。

  “你這廝,活像個老烏龜!”

  鄭司獄揮揮手,沒有為難周易。

  ……

  春風樓。

  鶯歌燕舞,紅袖招搖。

  尚未到晚上就已經滿座,今天是評定花魁日子。

  勾欄推出十人二十人的清倌人,輪番展示才藝,琴棋舞蹈書畫詩詞,每一旬淘汰二三個,最終剩下的便是花魁。

  這一輪輪評選下來,可比清倌人梳攏賺得多。

  富商巨賈為了支持美人,眼都不眨的撒錢,一曲紅綃不知數。

  “弄玉姑娘,琴技無雙!賞!”

  雙手戴了十個玉扳指的胖子,揮手灑出一疊銀票。

  “憐香姑娘做的詩,傳遍神京,勝過大多數舉子,當為第一!”

  說話的是個書生,不能像胖子那般撒錢,便呼朋喚友請同窗來支援,聲勢不小。

  “什么狗屁詩詞,早有人說過,是憐香花錢從外面買來。”

  “莫要信口雌黃污人名聲,我爹是京衙通判,再敢誹謗讓人拿了你!”

  “小小通判也敢囂張,小爺就在威遠侯府,隨便來抓!”

  “粗鄙!”

  “廢物!”

  “……”

  神京是鳳陽國都,扔塊磚頭都能砸到六品官,區區通判當真不算什么。不過一旦與勛貴開罵,立刻有讀書人應援,一時間群情洶涌。

  老鴇見爭執愈演愈烈,笑的眼睛睜不開。

  天子腳下出不了大事,混在兩邊人群中的托兒,自會話語引導,最終勝負落在花魁競選。

  這般斗起氣來,少說賺幾萬兩銀子!

  二樓包廂。

  對著樓下舞臺的一面沒有墻壁,能清楚看到清倌人表演,累了乏了也可以落下錦簾,與姑娘們品茶論道。

  周易半躺在軟塌上,左擁右抱,有人斟酒夾菜。

  時不時講個前世聽來的段子,兩個笑點低的姑娘,發出咯咯咯清脆笑聲。

  又講個悲劇愛情故事,姑娘感同身受,潸然淚下。

  “這才是真正的福報啊!”

  周易偎玉依香,好不快活。

  從天牢請了帶薪病假,周易便卸去年老妝容,換了副年輕俊俏模樣,一連在春風樓待了半個多月。

  易容術以少化老容易,以老化少極難。

  周易受長生天賦影響,成年后就不再生長,周易只只需稍變了些膚色臉型聲音,縱使張舟重生也不認得。

  天牢其他獄卒,少有記得周易年輕時模樣。

  “我就像一個幽靈,長生不死的幽靈,在世俗游蕩!”

  周易搖晃著酒杯,喃喃道:“帝國或者皇族、文臣或者武將、一代天驕或者勢傾朝野,都不過是過眼云煙!”

  黃天王與南方世家勾結,天牢已經成了火藥桶,等風波過后再回去。

  嘩啦!

  一聲巨響,隨后是女子尖叫聲,打斷了周易的思緒。

  “俺有的是銀子,想睡哪個睡哪個,你是不是看不起俺?”

  說話的漢子又矮又胖,手上力道卻大的出奇,一掌拍碎了桌子,捏著老鴇的脖頸呵斥。

  “咳咳咳……”

  老鴇說不出話來,只覺得脖子快斷了。

  “哪來的鄉巴佬,膽敢在春風樓鬧事!”話音未落人影已至,刀光直取漢子脖頸,絲毫沒有想著留手。

  “俺們是漠北雙雄,不是鄉巴佬。”

  矮胖漢子扔下老鴇,身形如皮球般從地面彈起,空中滴溜溜旋轉帶偏了刀鋒,與刀客撞了個滿懷。

  嘭!嘭!

  連續聲巨響,刀客撞在墻上緩緩滑落。

  噗噗噗吐了幾口血,混合著內臟碎塊,抽搐兩下沒了聲息。

  老鴇嚇得面色蒼白哆哆嗦嗦,那刀客是幕后東家的供奉,鋼筋鐵骨的人物,竟然一個回合也走不過,再不敢說什么就是不賣。

  “弄玉,還不來侍候這位大爺!”

  “哈哈哈哈!”

  矮胖漢子暢快大笑,抓住弄玉衣襟,幾個縱躍竟是帶走了。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