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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太監所著之服飾也與陳執事你雷同,應該也是個東廠執事,而那段時間正值劉羽參與貢試,只有何氏獨自在家,鄰居以為是劉千戶的部下,便沒有多問半句。”

“東廠執事?”

聞言,陳向北的心頭霎時就沉了下來。

劉世的確每隔一段時間,便讓部下前來送資助前來給劉羽母子二人。

但以往這些事情都是由親信心腹小楊子負責,為何此次會讓一名執事前來?

要知道,一名執事麾下管轄著上千名的廠眾,不管是于公于私,都不合適放下身段替劉世辦這種事情。

而身為千戶的劉世,自然也清楚該如何保障部下的權威,所以絕不可能讓手底下的執事前來送資助。

再者,劉世麾下的東廠執事就那么幾個,他全部都認識,壓根就沒聽說過相關的消息。

此事必有蹊蹺!

陳向北立馬就意識到了什么。

本以為給何氏下套的是某個道門中人,沒想到竟是一名東廠執事,如此直接就坐實了他與劉世的猜測。

有人不想他參與接下來的千戶競選,以此來脅迫劉世叫停。

仔細一想,陳向北的眉頭又皺得更深了一些。

若房祖不想讓自己參與競選,大可在暗中與海大復協商清楚,畢竟他已經為海大復的嫡系保留了兩個千戶名額,完全可以藉此來堵住海大復的嘴,卻為何要在暗中使用這等齷蹉伎倆。

再不濟,直接對他動手不就行了嗎?

至于把事情弄得這么復雜?

回頭還得落下話柄!

“難道說,此事不是房祖的意思?”陳向北突然靈光一閃,心中暗道。

倘若這真是房祖的意思,他怕是早就被對方的勢力惦記上了。

這分明就是房祖手底下某些參與競選的執事所為,否則不可能這般鬼鬼祟祟!

陳向北立馬就找到了思路,繼續朝其中深入。

“可按照劉世的說法,這些家伙都得到了房祖的許諾,晉升為千戶只是時間的問題,為何還要多此一舉弄出一盤令人看不懂的棋局?”

這是陳向北疑惑的地方。

“還是說,幕后始作俑者的目的遠不止此?”

想到這,陳向北的腦海飛速掠過一張張結下過仇怨的面孔。

然而,曾與他有過牙齒印的,死的死被圈禁的被圈禁,剩下的便是如李公公這般化敵為友的好姊妹,實在是想不出還有誰。

而且此人還爬到了東廠執事的位置上......

他雖做事高調,但為人一向低調,這陣子更是顯少在東廠露面,壓根就沒有結下仇家。

“他們可認得那人的摸樣?”陳向北開口問道。

跟隨陳向北做事許久的洪銀寶,在辦案上也潛移默化了陳向北的嚴謹,迅速從袖中掏出了一份畫像。

“為了讓陳執事了解得更深入,卑職特意找來了畫師,將那人的面容臨摹了下來,大人請看!”

說著,洪銀寶便恭敬地將畫像遞給了陳向北。

結果畫像后,陳向北多看了一眼這位恭敬的部下。

當時他還是臨時時,剛接管神威隊,此人便是跳得最厲害的刺頭之一,沒想到如今卻是如此聽話恭順,而且辦事也滴水不漏,不由得讓陳向北萌生了重用的想法。

不過,這一切都得等他真正坐上千戶之位,方能再做打算。

當務之急,是揪出算計何氏的幕后兇手。

“你辦得不錯,咱家都看在了眼里。”陳向北隨口夸贊了一句。

然而,洪銀寶心中卻是激動不已。

明眼人都知道,陳向北有爭奪千戶之心,一旦陳向北得到,興許他能爭一爭其麾下的執事之位?

想到這,洪銀寶心中更是興奮:“陳執事請放心,卑職定當盡忠竭力,替陳執事排憂解難!”

陳向北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后緩緩攤開畫像。

畫中人濃眉如墨,還真不像是太監。

隨后他又問道:“洪領事,你可認得這畫中的人,是哪位千戶手底下的執事?”

洪銀寶泛起了難道:“稟陳執事,自武舉以來,我等最近都在分部執行任務,而總部那邊房外廠又大肆調整架構,屬實是認不出此人,興許是房外廠新提拔起來的后起之秀?”

當“后起之秀”四個大字響起時,陳向北的心頭突然一跳,想起此前劉世所言,似乎聯想到了什么。

“該不會這么巧吧?”

陳向北心中暗道,眉頭幾乎連成了一條直線。

“此人該不會就是黃公公那條老狗的義子吧?”

想到這,陳向北立馬將畫像遞回給洪銀寶。

“你速回總部一趟,只要不打草驚蛇,咱家不管你用什么辦法,三刻鐘內,咱家要此人的全部信息!”

“喏!”

洪銀寶絲毫不敢怠慢,收起畫像后便迅速返回東廠總部。

與此同時。

何氏與楊花所在的屋子內,道息分明減弱了不少,如同江河直瀉一般流失。

陳向北生怕楊花被那遮生術反噬,立馬轉身推門而入,恰好此時楊花正在替何氏重新穿上衣裳。

“陳向北,你干嘛?”

楊花驚呼了一聲。

陳向北立馬反應了過來,頓時用雙手捂住了眼睛。

但透過指縫空間,還是能隱隱看見何氏的酮體。

作為劉世宮外的妻子,何氏雖年過四旬,但在劉世的供養下,平時也沒怎么干粗重活,所以也算保養得極好,看著就像是三十出頭的樣子,實在是難以想象,兒子都能考狀元了!

“你還看!”

楊花又驚呼了一聲。

陳向北這才肯轉過身,老老實實。

不一會,楊花替何氏穿好了衣服后,才讓陳向北重新轉過來,卻是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怎么?有我這位未亡人還不夠?還想再收一位?你也想當義父了是吧?”

“明明讓你在外邊等著?怎么突然就闖進來了?”

未亡人這個說法是她在陳向北那學的,也算是現學現用了。

“花花......你這誤會我了呀!我是見房內的道息變得極其微弱,還以為你出了什么事,這才匆匆來查明情況!”

陳向北尷尬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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