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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

洪銀寶不敢多問,領著人便匆匆而去。

另一邊,黃子源從劉羽住處不遠的巷子出來后,本想直接前往離經院,將劉羽喊出來拍下肖劍交給他的符箓。

但來到離經院外時,卻見外頭多了許多東廠的眼線,頓時便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最終裝作若無其事地從離經院門前經過。

“怎么著離經院外突然多了這么多的暗線?難道是肖劍的布局被發現了?”

“如此該如何下手?”

一路上,黃子源都懷著忐忑不定的心思。

若是強行給劉羽下符箓,必然會被這些東廠的人發現,即便到時肖劍的計劃成功了,他也會遭到東廠的清算,說不定還會影響到恩科殿試,到期時可就得不償失了。

“此事只能徐徐圖之了。”

趁著四下無人,劉羽將符箓收入了懷中,呢喃了一句:“劉羽,你莫要怪我,要怪就怪你爹吧!”

繞了個大圈后,劉羽終于回到了黑白學宮,砰砰直跳的心臟也漸漸平復了下來。

隨后,他整頓好了神思后,便來到了黑白學宮的某座房間內。

屋內。

數名身著寬衣博帶的老先生正在焦急地踱步,像是在等待著什么消息一樣。

看見黃子源回來,幾人目光微動,各自坐回到兩排的木凳上。

在場的幾人都沒有了先前的局促之色,又或是刻意隱藏起了那股不安的神態。

“見過諸位先生。”

由于先前發生的事情,黃子源入屋后,臉色稍顯煞白,卻仍是朝著跟前的眾人恭敬作揖。

一名身著青衣方臉濃眉的老先生,嫻熟地端起茶盞吹去其中的熱霧,不緩不滿地開口說道:“子源,事情辦得如何了?”

黃子源眉頭微蹙,答道:“稟齊先生,學生剛從離經院回來。”

名叫齊先生的老者輕輕放下茶盞,沉聲問道:“怎么不見劉羽的人影?”

“學生苦口婆心地勸說,劉羽他......就是不愿回來。”黃子源如實說道。

“什么?不愿回來?豈有此理......”

正當齊先生怒不可遏之時,一位身著黑袍的老先生卻打斷了他。

“行了,子源,你盡力過就好,既然他決心放棄我黑白學宮,那我們也沒有什么好說的,春風不入驢耳,愚人不聽人勸,希望他以后不會后悔眼下選擇的這條路吧!此事就到此為止吧。”

見狀齊先生只好生生壓下了心中的怒火,干脆扭開了頭,難以看清他此刻的神情。

“鄭先生,學生明白。”

黃子源又朝著那黑袍老者作了一揖。

“回去好好準備接下來的殿試,你的才學不在那劉羽之下,必然能奪得狀元頭籌!”

鄭先生擺了擺手,便讓黃子源退下。

黃子源目光微動,得到了幾位黑白學宮的大先生認可后,跟打了雞血一樣,當即便保證道:“諸位先生請放心,子源定不會讓你們失望。”

說著,便退出了屋子。

剛關上門,黃子源便又想起了那位曾經的同窗好友。

“劉羽啊劉羽,那離經院到底給你上了什么藥?你為何這般冥頑不靈?

少了黑白學宮的支持,你當真能折騰出什么風雨?你糊涂啊!”

黃子源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后便離開了。

諾大的屋子內,就剩下四名黑白學宮的大先生。

“豈有此理,這劉羽真是不識好歹!虧我等浪費了這么多資源培養他,到了該開花結果的時候竟跑去替他人作嫁衣,簡直就是欺師滅祖之輩!”

齊先生狠狠一掌拍在了桌子上,茶盞哐地砸在了地上,碎成了大片。

“哼!姓齊的你還好意思說?當初人家入讀咱黑白學宮,你見人家的爹是東廠的執事,狠狠給人家敲了一筆,后邊升了千戶后還各種暗示送禮,學費還一連漲了好幾倍,不把人家嚇跑了才怪!”另一名老先生嗤之而鼻道。

“怎么?收的禮你沒份是吧?如今倒還裝清高了?”

齊先生也是滿臉鄙夷:“貴自然有貴的道理!要不然那劉羽能高中貢市的頭甲?如今拍拍屁股就跑離經院去了,可有將我黑白學宮放在眼里?”

“姓齊的,要不你把之前私底下收的銀子給人家送回去,興許人家還會回心轉意呢?”

“對頭!快去亡羊補牢吧!”

兩名老先生相視一笑,分明是在調侃齊先生。

齊先生聞言也不甘示弱:“行啊!要送一塊送!反正你們也有份收禮!一塊到離經院外邊哭,把那劉羽給哭回來!”

“要哭你去哭,我等可丟不起這個臉!”

“要不是你,人劉羽至于跑了?姓齊的,你自個想好怎么跟大院長交代吧!”

兩名先生冷笑了起來,一副幸災樂禍的摸樣。

“怎么交代?你們以為這事跟你們脫得了關系吧?這船要沉就一塊沉!你們一個也別想逃!”

齊先生也冷笑了起來,狠狠地剮了兩人一眼。

“夠了!”

一旁的黑袍老者突然開口:“此事大院長都沒有說什么,你們就別瞎折騰了,這不還有個黃子源嗎?只要他能拿下狀元頭籌,你們還糾結那劉羽作甚?”

此話一出,其余的三人都沉默了下來。

顯然,黑袍老者在幾人中還是具有極高的威信。

見幾人終于消停了下來,黑袍老者又開口道:“既然這是劉羽自己選的路,那可就怪不得我等了!

這段時間,你們該干嘛就干嘛去,必須保證黃子源奪下此次恩科的狀元!”

與此同時,在這座靜僻的屋子外,有清風拂擾。

一道寬衣博帶滿頭霜白,卻是形神飄忽的身影,如同過境春風一般,在屋子前駐足了片刻,隨后又悄無蹤影地離去。

空曠的院子里只留下了他那沙啞淡然的聲線。

“教化民智,義務教育?”

“倒是有意思。”

另一邊。

在陳向北的授意下。

洪銀寶領著一眾東廠人員,以劉羽住處為中心,挨家挨戶地問了個遍,可算是揪出了些許眉目。

“稟陳執事!有發現!”

返回院子后,洪銀寶當即前來跟陳向北匯報:“卑職在走訪的過程中,一戶人家有提到,前一陣子的某個深夜,劉羽的住處曾來過一名東廠的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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