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顧云疏那挑釁的眼神，再聯想到一些其他的事情，姜渺瞬間明白他嘴里說的那個人是誰。
“你！你把傅承洲怎么了？”
這一刻，姜渺是真的慌了。
“怪不得所有人都夸你冰雪聰明，事實上的確如此。”
也不再跟姜渺廢話，顧云疏再次用力扼住龍衛的咽喉。
'“好！你別激動！”
姜渺見狀立即抬手安撫顧云疏的情緒，用眼角看了一眼龍衛后，姜渺二話不說“撲通”一聲跪在了顧云疏面前。
“b......boss！”
龍衛拼盡全力從喉嚨里擠了一絲聲音出來，卻依舊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
姜渺擺了擺手示意他保存體力。
隨后抬頭看著高高在上的顧云疏，她笑了。
“如果這就是你想要的，那沒關系，我成全你。”
說完這句話，姜渺緩緩趴下用力給顧云疏磕了一個響頭，聲音清脆又沉重。
“你可以擊垮我的身體，但卻永遠擊垮不了我的意志。”
緊接著是第二下。
“短暫的成就感能彌補你內心的空虛，卻永遠填補不了心靈深處的真正的那份苦楚，顧云疏，其實，你也是個可憐人罷了。”
磕完最后一下，姜渺的額頭上頓時紅腫一片，但眼神依舊犀利無比。
直直站起身來，姜渺抬手抓住顧云疏的小臂，沒有絲毫懼色。
皺眉看著眼前這個堅忍不拔的女人，顧云疏的表情有些復雜，思緒也恍惚起來。
尤其是姜渺最后那句話直擊顧云疏的內心。
“你？你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顧云疏回過神來一臉壓抑。
而就是這個時候，姜渺再次笑了，她朝著龍衛的方向努了努嘴，示意顧云疏先放人再說話。
很不喜歡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但顧云疏卻不得不弄清楚姜渺的意思，因為這件事對他太過重要！
緩緩松開手，龍衛直接跌倒在地，捂著脖頸大聲咳嗽，但下一秒他就又本能地護在姜渺身前。
“回去，這里的事情不是你能插手的。”
淡淡開口，姜渺甚至都沒有多看龍衛一眼。
微微一愣，龍衛猶豫了幾秒后還是聽話地離開了。
他知道自己留在顧云疏身邊只能是個累贅，不僅幫不了一點忙，還會牽制姜渺的精力。
于是他果斷和虎形沖到小狐貍身旁檢查著她的傷勢。
“我知道些什么？”
姜渺玩味一笑，“當你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心里不是已經有了答案么？”
顧云疏聞言頓時語塞，一時間腦海里閃過無數個片段。
這場交鋒，姜渺終于第一次占到優勢。
臉色陰晴不定，顧云疏咬緊牙關，他想再多問一些別的問題來套話，可又怕姜渺察覺到。
趁著顧云疏神情恍惚的時候，姜渺迅速放大五感去感知小狐貍的傷勢，可下一秒她就愣住了。
此時的查理整個人已經沒有了呼吸，任憑龍衛怎么急救他也沒有絲毫醒來的跡象。
難怪顧云疏連看都沒有多看一眼倒下的查理，原來他早就心里有數。
眼淚再次落下，姜渺的心里又多了一處傷痕。
可下一秒的小狐貍虛弱的聲音忽然響起！
“別急！他沒死！只是受了重傷暫時動不了！”
表情一滯，姜渺聞言眼神里瞬間充滿了驚喜，身上那頹喪的氣息頃刻間消失大半。
盡管強行壓制住激動的心情，但身體自主做出的反應還是被顧云疏第一時間察覺到。
回過神來，顧云疏瞇著眼看向姜渺，試圖從她表情里找處什么端倪。
忽然想到什么，顧云疏立即朝著查理的方向看去！
這一下姜渺頓時心驚肉跳，小狐貍的手段能瞞過龍衛幾人，但能不能瞞過顧云疏？
姜渺不知道，也不敢賭！
剛才小狐貍趁著顧云疏失神的片刻才傳來消息，但也不敢多說，分明就是因為距離太近怕顧云疏察覺到。
想明白這些關鍵點后，姜渺立即大聲喊道：“顧云疏！傅承洲到底還在不在這個世界上！你給句痛快話！”
不得不說，姜渺這分散注意力的辦法真的有效，顧云疏頓時收回了視線。
“哦？你問我？可笑啊可笑，這問題我應該怎么回答呢？”
再次回到之前那個胸有成竹，仿佛一切盡在自己掌握中的顧云疏，他戲謔地看著姜渺說道：“嗯，他死了，你相信嗎？”
姜渺聞言一愣，臉上的表情變了一次又一次，隨即自嘲地笑了起來。
“我信！”
姜渺深深吸了口氣，隨即再次說道：
“其實，我也累了。”
說完這句話，那把鋒利的匕首直接朝著脖頸抹去，沒有一絲猶豫，沒有半分偽裝，沒有丁點對這人世間的留念。
姜渺竟然在這一刻選擇割喉自殺！
她的眼里已經不帶任何色彩，透過瞳孔只能看到深深的悲哀和疲憊。
“你！”
下一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來，顧云疏的手掌已經緊緊抓住那鋒利的刀刃，一陣刺耳的摩擦聲響起，這把匕首居然應聲而斷。
“你做什么！”
顧云疏驚怒交加的看著姜渺，眼里帶著深深的震撼。
哪有人能如此漠視生命的？況且還是自己的命！
顧云疏搞不懂姜渺到底是什么意思！
甚至剛才那一瞬間顧云疏還在分辨姜渺是不是做戲！
可一對上那雙灰敗的眸子，顧云疏就徹底理解了。
“阿婆曾說過我是天命孤星，跟我沾上半點關系的人最后的下場都非常慘，起初我不相信，我認為我命由我不由天！
所以我拼命地想活下去，想成為一個普通人，過正常的生活，可你不懂那有多難！
傅承洲給了我生的希望，給了我新的生活，讓我仇恨的種子不再發芽，讓我對未來有了憧憬。
所以，他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沒有之一。”
仍舊死死握著刀柄還在用力扎自己的姜渺此時已經沒有了活下去的理由，她看向顧云疏的表情只帶著深深的憐憫和同情。
“你現在告訴我傅承洲已經死了？
那其實這結局也挺不錯，至少我曾經擁有過，而且現在我也真的......累了。”
淡漠的表情和對生死無所謂的態度就是此時姜渺的真實寫照。
陰晴不定的看著姜渺，在思索再三后顧云疏奪走姜渺手中的刀柄直接扔到一邊。
而姜渺距離顧云疏如此近的距離卻從頭到尾都沒有出手偷襲過，本來做好完全準備的顧云疏此時不得不懷疑自己的判斷了。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回答我！”
摸不透姜渺的意圖，顧云疏只好開口發問。
“很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