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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認輸吧,星河神殿已經敗了。”陳江河悲天憫人說道。

  翠微散人真元已經見底,而且嘯月仙姑與靈山道長接連落敗,讓翠微散人心力交瘁。

  聽到陳江河的話,翠微散人長嘆:“蒼天悠悠,何薄于我?”

  “乃天命也!”陳江河說道。

  翠微散人徹底放棄了抵抗,陳江河微微松了口氣。

  雖說他的實力要比翠微散人強得多,但想要徹底磨滅一位天王強者并非易事,肯定需要漫長的歲月才可以。

  如今翠微散人主動放棄,倒是讓陳江河省了些時間。

  翠微散人眸光復雜盯著陳江河,在今日之前他從未見過如陳江河這般強大的修行者,他的境界幾乎是最完美的,而且挑不出任何毛病。

  與這種人為敵,只有兩個字——

  絕望!

  “你相信么?無論你現在有多努力,都無法改變結果,界海另一頭的大人會降臨玉清界,讓全世界都臣服!”翠微散人大笑,開口勸陳江河祭祀這位大人,若是能被這位大人看上,陳江河的前途定然不可限量。

  陳江河斷然拒絕。

  若是為了獲得強大實力而成為傀儡,到頭來還是自己么?

  翠微散人得知陳江河的想法,嗤笑道:“幼稚!若是為了更強大的實力,這樣做有何不可?”

  “親情、友情以及愛情都是過眼云煙,只有實力才是永恒存在。”

  “懂么?”

  陳江河,“不懂的人是你,舍棄了這一切,就不是原來的我了。”

  說到這兒,陳江河凝望翠微散人雙眸,“你是否還記得,那個初入修行界的你?與現在的你相比起來,是否還是同一人?”

  翠微散人思緒飄遠。

  回想起初入修行界的那段時光,一時間竟有些恍惚。

  當時的他志在匡扶四海,后來他遵從本心潛心修煉,直到某天經受不住誘惑誤入歧途,自那以后一發不可收拾。

  與當初的自己相比起來,確實判若兩人。

  “你說得對,我已經不是從前的我,那么現在的我到底是誰?”翠微散人眼神茫然。

  陳江河,“你是貪欲的化身,被欲望支配的怪物。”

  聽到陳江河這句話,翠微散人身上的藤蔓開始張牙舞爪,似乎難以接受這個結論。

  陳江河身上金光四射,將翠微散人極具侵略性的藤蔓壓制,翠微散人似乎感受到了痛楚,不得不壓制體內的界海能量,陳江河淡然說道:“接受事實吧,現在的你應該被掃入歷史的塵埃,這就是你的歸宿。”

  翠微散人再次爆發恐怖氣勢。

  只不過這次,翠微散人主動斬斷身上瘋狂生長的藤蔓,臉色難得的平靜下來。

  “今日方知我是我。”翠微散人感慨。

  望向陳江河之時,翠微散人已經釋懷,臉上浮現出從容淡定之色:“你很好,但我不認為你能扭轉時局,界海的那頭有至高無上的大人。你應該已經猜到,坐鎮界海盡頭的大人當年主導覆滅了盛極一時的仙界,你拿什么跟大人斗?”

  對于素未謀面的大人,翠微散人免不得露出極度狂熱。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強者往往會有數之不盡的擁躉,即使這位強者殺人放火無惡不作。

  陳江河,“你見過那位大人?”

  翠微散人否認,并且表示自己沒有資格面圣,這是瀆神行徑。

  “既然你沒見過,憑什么認為界海盡頭有大人坐鎮?退一萬步來說,就算這位大人存在,實力定然強大無比,為何還要驅使爾等屠戮生靈?”陳江河一連串的問題差點讓翠微散人招架不住,翠微散人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有耐心一一解答陳江河的問題。

  “大人物數次入我夢中,賜下神諭,大人肯定是存在的。不止是我,靈山和嘯月都曾有過類似的夢境。”

  “至于你的第二個問題,我同樣可以回答。”

  “大人之前受了重傷,目前無法親自動手,他需要無盡生靈的血祭才能復蘇。他日大人復蘇,會賜予我等長生不死。”

  翠微散人大笑,想從陳江河臉上看見驚恐之色。

  能讓一位絕世天才絕望,絕對是世上最為美妙的事情之一。

  然而。

  他最終還是失望了。

  陳江河聽完之后沒有反應,仿佛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你不怕?”翠微散人反問。

  陳江河,“為什么要怕?”

  翠微散人,“大人復蘇之日,便是世界滅亡之時。到時候你會成為歷史塵埃,從此不復存在。”

  陳江河表情還是沒有變化,反而發出輕笑:“那你有沒有想過,你口中這位大人為何會沉眠?更別說,這位大人已經不擇手段把下屬當成養料,說明他受傷確實不輕。”

  “你想表達什么?”翠微散人不悅。

  “我的意思是,即便是你口中這位至高無上的大人,也會受傷。既然他會受傷,就說明他并非無敵于天下。有人能讓他受傷,就有人能讓他去死。”陳江河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說著,卻讓翠微散人心驚肉跳,暗道陳江河的膽子真大,竟敢想讓大人去死!

  陳江河話鋒一轉,反問道:“若是有能人能殺死你口中這位大人,為何不能是我?”

  “什么?!”翠微散人瞳孔收縮。

  “你,你想弒神!”

  “你的膽子太大了,怎么敢有這種想法?你會遭天譴的,哪怕是玩笑都不能亂開!”

  陳江河笑而不語。

  只是嘴上說說罷了,就讓翠微散人如此緊張。

  如果他當真弒神了,翠微散人豈不是得吐血身亡?

  翠微散人心跳放緩,整個人慢慢冷靜下來,望向陳江河說道:“你是我見過膽子最大的人,不過你需要明白一點,膽子大往往意味著會遇到許多風險。聽我一句勸,不要與大勢作對,對你而言沒有好結果。”

  陳江河大笑,“什么是大勢?只有我親手主導的,才能稱之為大勢!”

  翠微散人啞然。

  不知道為什么,如果這句話從其他人口中說出,翠微散人會覺得對方是個瘋子,唯獨陳江河沒有給他這種感覺。

  似乎……

  陳江河真能做到?

  翠微散人臉上浮現苦澀的笑容,“我倒希望能看見這一日的到來,顯然……我沒有機會了。對于玉清界而言我罪孽深重,沒有人會選擇原諒我。”

  陳江河不再開口。

  靜靜聆聽著翠微散人的叨叨絮絮,很有耐心。

  說了許久。

  翠微散人顯然累了,苦笑道:“罷了,多的話不再說,你也聽煩了不是么?你送老夫上路吧,我不忍下手。”

  陳江河詢問翠微散人可有遺愿,翠微散人笑著說:“不敢有遺愿,只希望有朝一日能真正看見那位大人的尊容。然后當面問問他,為什么要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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