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大紅色鳳袍的梁月,面色微白,身形瘦弱,甚至可以用骨瘦如柴來形容,她站在船頭,雙眼死死地盯著江雪,在她身后是高宇峰的其他部將。
再見到梁月,江雪心中很平靜。
她靜靜地看著她,但好像梁月沒有那么平靜。
“江雪,你很得意吧!”梁月隔著老遠就對江雪怒吼。
江雪慵懶地抬眸,笑意不達眼底:“是啊,手下敗將。”
“為什么不接受我的投降!你知不知道我已經......”
“我為什么要接受你的投降?”
“已經三年了,再打下去對我們誰也沒有好處。”
“三年前,打萬羽洲就對你沒有好處。”
“那時候我剛拿下迷霧,需要一場戰爭轉移國內的矛盾。”
“所以,萬羽洲那些人就活該?他們賴以生存的家園生靈涂炭,他們被迫流離失所,是他們活該?”
“我也沒有辦法!”
“現在,他們也沒有辦法,他們的家人在戰爭死去,他們的家人等著他們打贏了回去,不打到西涼完全敗了,他們怎么有臉回家?”
跟隨江雪而來的三個人,聽到這個話均是熱淚盈眶。
是啊。
戰爭沒有個好結果,他們怎么有臉回家?
“西涼已經敗了,我愿意投降還不夠嗎?”
“你是愿意投降了,你去問問你手下的那些士兵,他們愿意投降嗎?他們大仇未報,他們想要投降嗎!?”
這話一出。
梁月的表情明顯有些改變,她憤怒地抓著欄桿,大聲嘶吼道:“我是西涼的王,我是西涼的主宰,我說要戰便是要戰,我說要降便是要降!”
“你這樣,和當年的崇光有什么區別?”
梁月狠狠怔住。
江雪譏諷地看著梁月:“其實我早就感覺到,遲早有一天你會走上那條路,你越是恨他,越是想復刻他走過的路,他的路對你來說有絕對的吸引力,這是你無論怎么否認都無法抹除掉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