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看了旁邊的李虎一眼,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話不敢當著李虎的面說。
房文濤會意,走到另一邊。
“移植骨髓的人是孫夫人。”手下報告。
“哪個孫夫人?”房文濤眼皮一跳,臉上點點變色:“不,不會是......”
“燕都孫家,內院四巨頭之一的孫庭的兒媳婦。”
“嘩啦!”
房文濤眼前一黑,身體猛地一晃,人朝地上倒去。
孫庭,內院四巨頭之一。
真正的頂天人物。
他的兒媳婦跑南州來移植骨髓,還把骨髓捐獻者給弄得沒命了。
這......
真相太過殘忍。
誰能想到,身份顯貴的孫夫人,竟人性泯滅到這種程度。
關鍵,這個女孩的父親是趙蒼穹啊。
“長官,您沒事吧,這時候你可不能有事啊。”手下們慌忙將房文濤攙扶起來,心里慌得一匹:“這兩方勢力如果干起來,不說天崩地裂,那也要把天捅一個窟窿啊。”
“冷靜,冷靜。哈呼,哈呼......”
房文濤大口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你們長官是誰,讓他滾出來!”正這時,一道冷傲的怒喝響起。
一個西裝革履,頭發梳理得不一絲不茍的清瘦中年男子,帶著兩個保鏢模樣的壯漢走了過來。
“孫,孫管家?”房文濤認識這個清瘦中年男子。
燕都孫家的管家,孫福。
孫福看到房文濤,帶著疑惑問:“房文濤,你怎么在這里?你不是調去西野了嗎?”
房文濤穩了穩情緒,勉強擠出一絲笑:“因為有點急事,所以剛到這里。”
“急事?”孫福先是一愣,很快臉色陰沉下來:“這么說,封鎖醫院的人是你了。誰給你的狗膽?”
房文濤怎么說也是一方大員。
區區一個管家竟敢用這種口氣質問他。
換做是別人,早就發飆了。
可他是孫家的管家,房文濤只好忍了:“孫管家,聽我解釋,事情是......”
“我不需要你解釋,馬上帶你的人滾。”孫福厲喝的叫囂聲打斷房文濤:“我家夫人就在這層樓頂樓的貴賓病房,打擾了她治病,你擔當不起。”
這完全是命令的口吻。
房文濤以及周圍的手下們都氣憤不已。
可卻敢怒不敢言。
房文濤忍著心里的惱火,盡量平靜的聲音道:“孫管家,既然夫人在頂樓,我隨你去見夫人。”
“你算什么東西,你以為夫人是你想見就見的嗎?”孫福一臉鄙夷。
“好,我沒資格見你家夫人,但我總要問清楚,人家小女孩捐骨髓給她救命,為什么不管小女孩的死活?”房文濤的聲音豁然提高,就算他想控制自己情緒,但此刻還是控制不住。
聲音,帶著憤怒。
“一個小賤種的死活,與我有什么關系?與我家夫人又有什么關系?”這話竟然說得理直氣壯。
人性的冷漠,刷新了房文濤等人的認知下限。
“你......”房文濤再也無法控制情緒,氣得拳頭猛然握緊,嘴角在抽搐。
“呵呵。”孫福看到房文濤憤怒的樣子,口里發出不屑的冷笑:“怎么,你還想替那小賤種出頭,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配嗎?”
“聽著,小賤種一條賤命死就死了,我家夫人乃千金之軀。她一條賤命有幸換我家夫人之命,那是她的榮耀,即便死了,也死得光榮!”
“孫管家,你,你......”房文濤氣得渾身發抖,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么說,我女兒還得對你家夫人感恩戴德了,是嗎?”一道淡漠的聲音從后面傳來,淡漠得不帶一絲人的感情。
聲音不大,卻是讓人心底發毛。
房文濤悚然一驚,急忙回頭。
不知什么時候,趙蒼穹已經走了出來。
身后,跟著憤怒得雙眼泛紅的李虎。
他現在想殺人。
“噠,噠,噠......”
腳步聲聲,一步步逼向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