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里播放的是她被那五人按在酒店房間里準備強行的一幕。
她轉向一旁的男人目光震驚,憤怒。
發涼的指尖忽然被一只溫暖有力的大掌包裹住,如果換作平常她一定甩開,可面對身后的羞辱,她什么都顧不得了,此時此刻只覺得整個人被無數的恥辱包裹住。
但隨著影像的變化,身后的聲音開始逐漸變換,成了靳向擎的低吼和警察到場的聲音。
夏寧驚恐的情緒一點一點的放松,她回過頭就見屏幕上已經變成了在拍的這部戲里的劇情。
無數的閃光燈對著屏幕拍攝,靳向擎湊近麥克風不緊不慢的聲音響起。
“你們看到的那些畫面就是我們這部戲的早期策劃,出于保密考慮,同時也是為了給這部戲造勢,所以才沒對外公開。”
“只不過委屈了溫淺,害得她被那么多網友網暴,不過我也想通過這件事情對社會上做一些引導,希望大家在看到類似的事件時,調查清楚事情的原委,而不是妄自揣測。”
他話落會場里響起一陣冗長的沉默,但凡有良知的人都意識到了那些報道給溫淺帶來的人身攻擊。
發布會進行的很順利,夏寧來到后臺正準備換衣服離開被靳向擎直接攔住:“你不打算謝謝我,我可為了幫你洗脫那次的緋聞犧牲了這么多。”
夏寧唇角輕輕揚起:“靳向擎,你確定我該感謝你?”
她轉身給秦飛打電話,這件事是秦飛一手策劃的,在他傷勢那么重的情況下還能為她考慮這么全面。
身后的那道目光里逐漸布滿陰郁,就算這些不是他策劃的,至少那幾個長得很像的演員是他找的,憑什么把功勞都算在秦飛身上!
靳向擎正要上前心口忽然一陣壓榨性的疼痛傳來。
他疾步朝著后門走去,剛跨出門修長的身影一陣搖晃。
丁森眼疾手快的把他扶到車上,車里跟了一位隨行專家,第一時間開始為他做心電檢查。
不一會,一張長長的心電波圖從機器里打印出來。
老專家看了眼圖上的波紋,又用聽診器聽了聽,隨即道:“靳總,您必須馬上手術,再不手術就來不及了。”
“供體找到了嗎?”
靳向擎淡淡的詢問聲讓專家和丁森全都沉默下來。
他的心臟病是從夏寧去世時得的,后來做了一次手術,可惜情緒不好加上他沒日沒夜的忙碌,所以日益加重。
靳向擎望向車窗外,夏寧正從里面出來,腳上的高跟鞋已經換成了軟底帆布鞋,走路都有些小心。
看得出來,她很在乎肚子里的孩子。
是啊,她當初也是這么在乎小禹的,可惜他不珍惜。
眼底有些澀澀的,明明跟她不足五米的距離,卻覺得遠在天邊。
他的手緩緩伸向空中,很想從玻璃穿透再去撫摸她的臉,可惜,她不會允許的。
所以他寧可放下身價,跑來當演員陪她走完這場戲。
或許他的時間不多了,請允許他再自私一下,留她在身邊再久一點。
“丁森,讓律師起草一份協議,如果我生命垂危,就把另一顆腎也還給小禹,這樣他就有兩顆健全的腎了。”
丁森的心猛然一緊,語氣前所未有的沉重:“靳總,您多想了,您會好的。”
從跟著靳總的那一天開始,他就沒想過會離開,更沒想過靳總會……Μ.
他突然用力捂住臉,這是當助理以來他第一次暴露不該暴露的情緒。
靳向擎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
……
而另一邊,夏寧正在酒店里收拾行李。
戲拍完了,她要去f國看看秦飛此時的情況。
一切準備就緒后,她乘車直接去了機場的方向。
可車剛上路沒多久就接到了靳向擎打來的電話。
“你在哪?”
“有事?”夏寧問。
“嗯。”
“什么事?”
聽筒里傳來靳向擎的一聲輕笑:“你還真是翻臉不認人,就這么迫不及待的去追你男人?”
“從前我也這么追你。”
一句話堵的靳向擎啞口無言,心底剛壓下去的那絲痛再次犯了起來。
他抬手捂住胸口,語氣顯得有些無力:“你還記得過兩天是什么日子嗎?”
夏寧想了想,不是小禹的生日,也不是老爺子的生日,秦飛、秦怡、莫塵?莫塵她不知道。
“看來你真忘了,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紀念日。”
夏寧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靳向擎,我和你那是上輩子的事,這輩子我與你無關。”
“能陪我過一個紀念日嗎?”聲音帶著些許的乞求。
“靳向擎,我到底要說多少遍……”
“僅此一次,我們從沒過過結婚紀念日。”
因為每當那天他都恨不得掐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