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她為了抗議這門婚事,割腕自殺以表決心。
幸運的是被醫術精湛的二哥撿回了一條命。
后來,傅家果真就放棄了這一門婚事,家里也再沒有提及讓她嫁給傅硯辭。
就是那樣一個她唯恐避之不及的男人,卻在顧氏水深火熱之際不惜斷傅氏的資金鏈,傾其全力相助。
最終,傅氏一并被連累。
傅老爺子氣得病發身亡。
想起過往種種,顧言溪眼中流露悲傷和懊悔。
現在……
她不想放棄這門婚事!
溫淑儀看清楚她眼底的難過,知道她在煩惱什么,溫柔地安慰道:
“寶貝,這門婚事咱們不訂了!天大地大,我們言言最大!”
“媽媽會親自去傅家舌戰群儒的,我都已經想好了,媽媽要把你平時的十惡不赦和種種陋習全部告訴傅硯辭,我保證傅硯辭聽了以后絕對不敢娶你。”
“……”
顧言溪詫異地張了張嘴巴,剛想說什么,一道低沉渾厚的男聲響起:
“淑儀,你還要慣著她嗎?”
一身黑色西裝的中年男人推門而入。
正是顧家的一家之主,顧霖松。
他臉色肅然,不怒自威,“言言跟硯辭的婚事可是十幾年前就說好的,我們跟傅家是世交,言而無信怎么能行?”
溫淑儀不滿地看他一眼,“那個時候言言還小,哪里懂得這些?”
顧霖松眉心微擰,“淑儀,言言是什么德行你還不知道嗎?”
“除了硯辭,京都還有哪個男人能看得上她?”
顧言溪:“……”
溫淑儀立馬瞪向顧霖松。
“我們言言寶貝又漂亮又可愛,我還覺得傅家那小子配不上我們言言呢!”
顧霖松嘴角抽了一下,黑著臉,沒敢吭聲。
是啊,除了漂亮,其余一無是處。
他家言溪是草包這件事,在京都的圈子,都人盡皆知了。
不學無術、恃寵而驕、品味奇葩、為人霸道、死性不改。
跟她那幾個頂優秀的哥哥比起來,簡直差得遠了。
溫淑儀疼惜顧言溪,又是一陣揪心,開始掉淚。
楚楚可憐,讓人心碎。
這一下子就哭得顧霖松不知所措。
他手忙腳亂地拿出手帕給溫淑儀擦拭眼角的淚痕,一邊擦一邊柔聲哄。
“好了好了,我不說言言的不是了,咱們家言言是整個京都最優秀的千金,是我們顧家的驕傲。”
“淑儀,咱不哭了,你說不訂婚就不訂婚。”
溫淑儀這才勉強止住淚,橫了顧霖松一眼,嬌嗔道:“你同意了?”
“對,都聽你的,你說不訂就不訂,我立馬就去警告傅家那小子,讓他以后不要對我們家言言死纏爛打……”
“不行!”
少女緊張又急促的聲音響起,打斷了顧霖松的話。
顧霖松跟溫淑儀齊刷刷一臉懵逼地看向顧言溪,就見少女眸色認真道:“爸,媽,你們不要去找傅硯辭,我愿意嫁給他了。”
“什么?!”
溫淑儀大為震驚!
她不是一直都厭惡傅硯辭,厭惡到寧可割腕去死嗎?
剛走至病房門口聽到這對話的顧言澤也當即愣在原地。
“言言,你……”
他眼底快速地掠過一抹擔憂,大步走至病床前,伸出手認真地在顧言溪額頭上探了探。
“嗯,沒發燒。”
“言言,告訴二哥!腦袋有沒有不舒服?有沒有缺氧的感覺?”